第 18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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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0 章
林安安其實也知道這事不好管,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，但樂姑姑是府裏的老人了，對府裏這些彎彎繞繞最清楚, 她覺得自己可以給教訓, 那就代表做主子的是能管的，只是主子們想不想而已, 這事交給樂姑姑去辦必定妥當。
樂姑姑回去的路上細細琢磨了一下, 她跟著安平郡主也有段時日了，這位郡主雖然很受寵愛，但並未恃寵而驕，對下人一向和善也沒什麽架子, 今天這事說大不大，不過是仆婦家生個孩子而已, 府裏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呢。
郡主生氣大概是因為聽聞這老婆子苛待兒媳婦孫女, 郡主心善所以才想管一管。
樂姑姑微微一笑，雖說是郡主，可到底還是個小姑娘，沒見過什麽人間慘事, 等到這類事情看得多了就麻木了, 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喜歡跟著的主子是個心善的, 跟著也心安啊。
林安安今天也累得很, 腰背酸脹得很，香櫞幫她捏了捏, 一邊和她閑話，
香櫞作為當事人看得自然明白, 剛剛話題被樂姑姑打斷，沒能讓郡主為這家媳婦子做主, 心裏多少有些不甘，見樂姑姑走了又挑起話頭來。
“不怕郡主笑話，今天奴婢過去看到那場景，嚇得腿都軟了，可大家都等著我拿主意，只能壯著膽子吩咐，還好沒出什麽岔子，不然就給郡主丟臉了。”
林安安莞爾，“你個小姑娘能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，也是我考慮不周，該讓人去請樂姑姑來才是，當時也是急糊塗了。”
香櫞十分體貼，對林安安頗為維護，“那時候情況緊急哪裏能想到樂姑姑，何況樂姑姑今天也忙著。”
香櫞繼續道，“本來就已經夠忙亂了，那家婆婆回來之後反而更亂了，不光大吵大鬧，還一直在那抱怨兒媳婦不會挑時候，自己會少多少賞錢，這又是抱怨請穩婆請大夫要花多少錢，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，奴婢實在聽得心煩，只能打發她去燒熱水，耳根子才清凈了——”
林安安也是聽得皺眉，這婆婆簡直就是不把生孩子當回事，或者說不把媳婦當回事，若不是遇到自己，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呢。
“放心吧，我已經讓樂姑姑去教訓她了。”
香櫞頓時喜笑顏開，又有些好奇，“不知道樂姑姑會怎麽教訓，這家的婆婆實在有些過分，做得實在不像話，一定要讓她好好長長記性。”
“樂姑姑是府裏的老人了，她有分寸。”
“嗯，這下香橙她們就放心了，剛剛大家還擔心這事不了了之，以我的意思，這樣的人家就不配有媳婦。”
林安安聽她的意思是院中的丫鬟們都很關註這件事情，心中一動，是了，她們雖然都是未嫁的姑娘家，平時裏做的都是輕巧差事，很少遇到腌臜事情，但是一想到以後萬一遇到這樣的惡婆婆可不就感同身受嗎？
“是這個道理。”林安安點頭，“以後咱們院裏的丫鬟若是要嫁人，男方家裏一定要好好查看。”
香櫞臉色一紅，“郡主怎麽說這些？奴婢們還想多伺候郡主幾年。”
一說到婚事，小姑娘都害羞得不得了，林安安理解的止了話題，但還是強調，“以後誰要是欺負你，你就告訴我，我幫你撐腰。”
香櫞一楞，又立馬笑著感謝，“多謝郡主。”
林安安聽得香櫞利落的答應，心裏也多了幾分喜悅，她院中的丫鬟都是當初進王府的時候分過來的，大多數還不到配人的時候，她之前也沒留意過這事情，今天也算有了契機。
以自己的能力，身邊的這些丫鬟們倒是能庇護住的。
林安安鄭重的承諾道，“不光是你，我院裏的所有人，以後若是受了欺負，我都幫你們撐腰。”
香櫞心裏暖暖的，“那奴婢替大家多謝郡主。”
屋裏的氣氛頓時歡快起來，香櫞悠悠的嘆了口氣，“為什麽要嫁人呢，要是能不嫁就好了——”
香櫞一向不多話，今天難得說幾句心裏話，林安安輕笑，“你要是不想嫁，那就不嫁。”
香櫞卻搖了搖頭，“不嫁會被我爹媽念叨死，為了耳根子清凈還是嫁了吧，只千萬別遇到惡婆婆！”又笑道，“現在有了郡主的話，奴婢也不怕了。”
林安安被她逗得一笑，“那是自然。”
林安安笑過之後卻是無奈，不管什麽時代，女人們好像都會被嫁人所困擾，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，在現代一個女人選擇不結婚也會被人指指點點，更何況在古代，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。
好在她已經不會因為婚事而困擾了，沈泉和她從小一起長大，不管是人品還是性格都信得過，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。
一想到沈泉，林安安又想到林璟和沈茂，也不知道這三人現在在幹嘛，這兩天確是抽不出時間去看他們——
她實在很想見他們。
* * * * *
沈宅
沈泉正在書房看著沈茂和林璟今日的功課，忽然打了幾個噴嚏，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。
林璟忙關心的問，“沈大哥，你不會是著了風寒了吧？”
沈茂嘿嘿壞笑，“我看不是著了風寒，肯定是有人想他了。”
沈茂那個擠眉弄眼的樣子，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說的是誰。
打噴嚏是有人想——是林安安說的。
沈茂從小就黏著林安安自然也聽過，現在拿來打趣自家哥哥。
沈泉聽了這話並未反駁，反而會心一笑。
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，沈泉為了備考也日日都鍛煉身體，斷不會是受寒，相比受了風寒，自然是林安安也在想他更得他的心意。
可沈泉也要在兩個弟弟面前保持長兄的風範，忙掩下嘴角的笑意，咳了兩聲，“少貧嘴，時候不早了，你們先去睡吧。”
沈茂卻不依，抱怨道，“哥，你這一定是被我說中了，才趕我們走，安安姐說了等她一忙完就來看我們，你就安心等著吧。”
沈泉紅了耳根，嘴上卻訓斥道，“少胡說八道，不過打噴嚏而已，也能引出你這麽多話，若是寫文章的時候能這樣就好了。”
“我這不是在慢慢練嗎？”沈茂卻是不以為意，“哥，你看我現在寫的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？”
沈泉是個嚴格的，沈茂和林璟兩人一到京城，休息了一晚便考察了他們兩人的功課，結果還算讓沈泉滿意，兩人進步都很大，這點沈泉沒辦法否認。
“是有些許進步——”
“才些許？哥，你也太嚴格了吧！”
兄弟兩人久不相見，沈茂仗著沈泉好脾氣，一直在沈泉的邊緣試探，偏偏他每次都還知道分寸，嘴巴又甜，十分會哄人，沈泉也不好和他認真。
林璟聽得沈家兩兄弟拌嘴卻是若有所思，“沈大哥，你在京城能經常見到二姐姐嗎？”
沈泉搖搖頭，“你二姐姐也不能常出來——”
比如這次見面便隔了兩三個月時間。
林璟道，“上次見二姐姐，她只說一切都好，沈大哥，我二姐說的是真的嗎？她在京城有沒有受委屈？榮王和王妃對她好嗎？會不會有人欺負她？”
一大串問句，足以證明林璟有多關心林安安。
沈泉不想讓林璟擔心，認真道，“你二姐倒也沒說假話，她如今被封為安平郡主，身份尊貴，也很受皇上、榮王爺的寵愛，能欺負的她的人扳著手指頭也能數出來，而且你二姐姐與王府的幾位郡主相處得也極好，與陸家小姐也交好——”
林璟聽得認真，沈泉說的這些有他知道的，也有他不知道的，不過只要二姐姐過得好便好了。
沈茂也道，“你還擔心安安姐受欺負啊，你也不想想，見我們之前安安姐剛從避暑山莊回來，能跟著皇上去避暑山莊的，肯定都是受寵的，誰敢隨便欺負？”
林璟臉色一紅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說得也是，我就是擔心而已。”
沈泉卻很理解，走到林璟面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擔心你二姐姐報喜不報憂，也是人之常情，再說現在安安雖然貴為郡主，但也不是什麽都好——”
林璟頓時緊張起來，擡頭看著沈泉。
“如今安安在衣食住行上，自然比在林家好上許多，不過王府規矩大，皇宮更甚，不比在林家自由，她又是個隨性的不愛受拘束，不習慣肯定是有的，這不過這些倒還好，主要是她這人從小就是個憐弱的性子，見不得人受苦，以前在林家沒那個能力，沒辦法施展，如今她有了郡主的身份，肯定想做些事情，可事情沒她想象中那麽簡單，有些受挫。”
林璟和沈茂還是第一次聽說，沈泉接著道，“你們在老家應該也聽說了朝廷同意開女戶的消息了吧？如今執行得怎樣？”
沈茂不明就裏道，“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議論來著，後來也沒幾戶敢去立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，可這事和安安姐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立女戶便是你二姐姐提議的……”
林璟愕然，“是二姐姐——可他們都說是皇後娘娘——”
話說一半林璟就咽了下去，這樣的大事自然要一國之母，難道還真讓一個郡主不成，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掩飾這件事進行得虎頭蛇尾，雷聲大雨點小，當時他們這些學子還討論過，同意和反對的都有，但因為後來執行力度並不大，所以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水花。
“你二姐姐腦子裏總有許多奇怪的想頭，還說過男女各頂半邊天的傻話，可我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，只是不被世人所接受而已。”沈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，“所以我在想，若是以後我當做了官，最好就去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做地方官，把你二姐姐的那些奇怪念頭都用上，把那地方治理得門不閉戶路不拾遺，百姓都殷實富足，這樣大家就能相信她說的都的對的了。”
這本來就是沈泉腦中想了許久的，如今說出來，好像是為自己定下目標了一樣，居然開始向往了。
林璟本來就喜歡聽林安安的話，立馬表態，“以後我也這樣。”
沈茂對此沒什麽意見，可大哥和好兄弟都表態了他也道，“那我也一樣。”想了想又問沈泉，“大哥，那這樣豈不是會很辛苦，還會很窮？！”
話一說完就被沈泉和林璟白眼伺候，林璟怒道，“你讀書考功名，就為了升官發財？”
“不是不是——”沈茂忙否認，可在心裏還是默默吐槽，可大部分讀書人還真是為了升官發財，不然寒窗苦讀數十年是為什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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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安安其實也知道這事不好管,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，但樂姑姑是府裏的老人了，對府裏這些彎彎繞繞最清楚, 她覺得自己可以給教訓, 那就代表做主子的是能管的，只是主子們想不想而已, 這事交給樂姑姑去辦必定妥當。
樂姑姑回去的路上細細琢磨了一下, 她跟著安平郡主也有段時日了，這位郡主雖然很受寵愛，但並未恃寵而驕，對下人一向和善也沒什麽架子, 今天這事說大不大，不過是仆婦家生個孩子而已, 府裏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呢。
郡主生氣大概是因為聽聞這老婆子苛待兒媳婦孫女, 郡主心善所以才想管一管。
樂姑姑微微一笑，雖說是郡主，可到底還是個小姑娘，沒見過什麽人間慘事, 等到這類事情看得多了就麻木了, 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喜歡跟著的主子是個心善的, 跟著也心安啊。
林安安今天也累得很, 腰背酸脹得很，香櫞幫她捏了捏, 一邊和她閑話，
香櫞作為當事人看得自然明白, 剛剛話題被樂姑姑打斷，沒能讓郡主為這家媳婦子做主, 心裏多少有些不甘，見樂姑姑走了又挑起話頭來。
“不怕郡主笑話，今天奴婢過去看到那場景，嚇得腿都軟了，可大家都等著我拿主意，只能壯著膽子吩咐，還好沒出什麽岔子，不然就給郡主丟臉了。”
林安安莞爾，“你個小姑娘能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，也是我考慮不周，該讓人去請樂姑姑來才是，當時也是急糊塗了。”
香櫞十分體貼，對林安安頗為維護，“那時候情況緊急哪裏能想到樂姑姑，何況樂姑姑今天也忙著。”
香櫞繼續道，“本來就已經夠忙亂了，那家婆婆回來之後反而更亂了，不光大吵大鬧，還一直在那抱怨兒媳婦不會挑時候，自己會少多少賞錢，這又是抱怨請穩婆請大夫要花多少錢，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，奴婢實在聽得心煩，只能打發她去燒熱水，耳根子才清凈了——”
林安安也是聽得皺眉，這婆婆簡直就是不把生孩子當回事，或者說不把媳婦當回事，若不是遇到自己，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呢。
“放心吧，我已經讓樂姑姑去教訓她了。”
香櫞頓時喜笑顏開，又有些好奇，“不知道樂姑姑會怎麽教訓，這家的婆婆實在有些過分，做得實在不像話，一定要讓她好好長長記性。”
“樂姑姑是府裏的老人了，她有分寸。”
“嗯，這下香橙她們就放心了，剛剛大家還擔心這事不了了之，以我的意思，這樣的人家就不配有媳婦。”
林安安聽她的意思是院中的丫鬟們都很關註這件事情，心中一動，是了，她們雖然都是未嫁的姑娘家，平時裏做的都是輕巧差事，很少遇到腌臜事情，但是一想到以後萬一遇到這樣的惡婆婆可不就感同身受嗎？
“是這個道理。”林安安點頭，“以後咱們院裏的丫鬟若是要嫁人，男方家裏一定要好好查看。”
香櫞臉色一紅，“郡主怎麽說這些？奴婢們還想多伺候郡主幾年。”
一說到婚事，小姑娘都害羞得不得了，林安安理解的止了話題，但還是強調，“以後誰要是欺負你，你就告訴我，我幫你撐腰。”
香櫞一楞，又立馬笑著感謝，“多謝郡主。”
林安安聽得香櫞利落的答應，心裏也多了幾分喜悅，她院中的丫鬟都是當初進王府的時候分過來的，大多數還不到配人的時候，她之前也沒留意過這事情，今天也算有了契機。
以自己的能力，身邊的這些丫鬟們倒是能庇護住的。
林安安鄭重的承諾道，“不光是你，我院裏的所有人，以後若是受了欺負，我都幫你們撐腰。”
香櫞心裏暖暖的，“那奴婢替大家多謝郡主。”
屋裏的氣氛頓時歡快起來，香櫞悠悠的嘆了口氣，“為什麽要嫁人呢，要是能不嫁就好了——”
香櫞一向不多話，今天難得說幾句心裏話，林安安輕笑，“你要是不想嫁，那就不嫁。”
香櫞卻搖了搖頭，“不嫁會被我爹媽念叨死，為了耳根子清凈還是嫁了吧，只千萬別遇到惡婆婆！”又笑道，“現在有了郡主的話，奴婢也不怕了。”
林安安被她逗得一笑，“那是自然。”
林安安笑過之後卻是無奈，不管什麽時代，女人們好像都會被嫁人所困擾，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，在現代一個女人選擇不結婚也會被人指指點點，更何況在古代，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。
好在她已經不會因為婚事而困擾了，沈泉和她從小一起長大，不管是人品還是性格都信得過，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。
一想到沈泉，林安安又想到林璟和沈茂，也不知道這三人現在在幹嘛，這兩天確是抽不出時間去看他們——
她實在很想見他們。
* * * * 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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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泉正在書房看著沈茂和林璟今日的功課，忽然打了幾個噴嚏，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。
林璟忙關心的問，“沈大哥，你不會是著了風寒了吧？”
沈茂嘿嘿壞笑，“我看不是著了風寒，肯定是有人想他了。”
沈茂那個擠眉弄眼的樣子，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說的是誰。
打噴嚏是有人想——是林安安說的。
沈茂從小就黏著林安安自然也聽過，現在拿來打趣自家哥哥。
沈泉聽了這話並未反駁，反而會心一笑。
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，沈泉為了備考也日日都鍛煉身體，斷不會是受寒，相比受了風寒，自然是林安安也在想他更得他的心意。
可沈泉也要在兩個弟弟面前保持長兄的風範，忙掩下嘴角的笑意，咳了兩聲，“少貧嘴，時候不早了，你們先去睡吧。”
沈茂卻不依，抱怨道，“哥，你這一定是被我說中了，才趕我們走，安安姐說了等她一忙完就來看我們，你就安心等著吧。”
沈泉紅了耳根，嘴上卻訓斥道，“少胡說八道，不過打噴嚏而已，也能引出你這麽多話，若是寫文章的時候能這樣就好了。”
“我這不是在慢慢練嗎？”沈茂卻是不以為意，“哥，你看我現在寫的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？”
沈泉是個嚴格的，沈茂和林璟兩人一到京城，休息了一晚便考察了他們兩人的功課，結果還算讓沈泉滿意，兩人進步都很大，這點沈泉沒辦法否認。
“是有些許進步——”
“才些許？哥，你也太嚴格了吧！”
兄弟兩人久不相見，沈茂仗著沈泉好脾氣，一直在沈泉的邊緣試探，偏偏他每次都還知道分寸，嘴巴又甜，十分會哄人，沈泉也不好和他認真。
林璟聽得沈家兩兄弟拌嘴卻是若有所思，“沈大哥，你在京城能經常見到二姐姐嗎？”
沈泉搖搖頭，“你二姐姐也不能常出來——”
比如這次見面便隔了兩三個月時間。
林璟道，“上次見二姐姐，她只說一切都好，沈大哥，我二姐說的是真的嗎？她在京城有沒有受委屈？榮王和王妃對她好嗎？會不會有人欺負她？”
一大串問句，足以證明林璟有多關心林安安。
沈泉不想讓林璟擔心，認真道，“你二姐倒也沒說假話，她如今被封為安平郡主，身份尊貴，也很受皇上、榮王爺的寵愛，能欺負的她的人扳著手指頭也能數出來，而且你二姐姐與王府的幾位郡主相處得也極好，與陸家小姐也交好——”
林璟聽得認真，沈泉說的這些有他知道的，也有他不知道的，不過只要二姐姐過得好便好了。
沈茂也道，“你還擔心安安姐受欺負啊，你也不想想，見我們之前安安姐剛從避暑山莊回來，能跟著皇上去避暑山莊的，肯定都是受寵的，誰敢隨便欺負？”
林璟臉色一紅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說得也是，我就是擔心而已。”
沈泉卻很理解，走到林璟面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擔心你二姐姐報喜不報憂，也是人之常情，再說現在安安雖然貴為郡主，但也不是什麽都好——”
林璟頓時緊張起來，擡頭看著沈泉。
“如今安安在衣食住行上，自然比在林家好上許多，不過王府規矩大，皇宮更甚，不比在林家自由，她又是個隨性的不愛受拘束，不習慣肯定是有的，這不過這些倒還好，主要是她這人從小就是個憐弱的性子，見不得人受苦，以前在林家沒那個能力，沒辦法施展，如今她有了郡主的身份，肯定想做些事情，可事情沒她想象中那麽簡單，有些受挫。”
林璟和沈茂還是第一次聽說，沈泉接著道，“你們在老家應該也聽說了朝廷同意開女戶的消息了吧？如今執行得怎樣？”
沈茂不明就裏道，“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議論來著，後來也沒幾戶敢去立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，可這事和安安姐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立女戶便是你二姐姐提議的……”
林璟愕然，“是二姐姐——可他們都說是皇後娘娘——”
話說一半林璟就咽了下去，這樣的大事自然要一國之母，難道還真讓一個郡主不成，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掩飾這件事進行得虎頭蛇尾，雷聲大雨點小，當時他們這些學子還討論過，同意和反對的都有，但因為後來執行力度並不大，所以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水花。
“你二姐姐腦子裏總有許多奇怪的想頭，還說過男女各頂半邊天的傻話，可我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，只是不被世人所接受而已。”沈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，“所以我在想，若是以後我當做了官，最好就去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做地方官，把你二姐姐的那些奇怪念頭都用上，把那地方治理得門不閉戶路不拾遺，百姓都殷實富足，這樣大家就能相信她說的都的對的了。”
這本來就是沈泉腦中想了許久的，如今說出來，好像是為自己定下目標了一樣，居然開始向往了。
林璟本來就喜歡聽林安安的話，立馬表態，“以後我也這樣。”
沈茂對此沒什麽意見，可大哥和好兄弟都表態了他也道，“那我也一樣。”想了想又問沈泉，“大哥，那這樣豈不是會很辛苦，還會很窮？！”
話一說完就被沈泉和林璟白眼伺候，林璟怒道，“你讀書考功名，就為了升官發財？”
“不是不是——”沈茂忙否認，可在心裏還是默默吐槽，可大部分讀書人還真是為了升官發財，不然寒窗苦讀數十年是為什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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